喔、喔、喔……久违了的大公鸡叫声,又在耳边嘹亮响起。这鸡叫着,远处此起彼伏地回应着。狗也跟着汪、汪、汪……
这鸡是一天24小时,不分昼夜不分时段地引吭高歌。“半夜鸡叫”的故事,也让我随着叫声不时地想起。第一晚,就因为半夜鸡叫,全家人整夜都在鸡叫声中辗转反侧。
我在想,是不是大公鸡也跟着时代的节奏,如同人的生物钟,叫起的时间也给整乱了?唉,如今乡下的日子也不安宁啊!
中秋那天,邻居来家串门,因为大公鸡的叫声,找他讨伐。他说:“俺老婆阿美养的,她迷信。说是一条街要是没个公鸡叫声,整条街的人家都不醒醒。”从此,鸡叫、狗吠声依然不绝于耳,但我却能在这叫声中安然睡去。
蛐、蛐、蛐……只有在草丛中才能听到的叫声,却在夜幕降临时在窗外婉转响起。蛐蛐的叫声仔细听是很优美的,它们翅膀震动的颤音清脆而悠扬,沉浸在稍微有点清凉的夜晚,聆听这种天籁之声,不无是个享受。
早晨拉开窗帘,映入眼前的是一丛茂盛的南瓜,带露的南瓜花正娇羞地迎日开放。瓜蔓下,则是歪歪扭扭的小南瓜节次漫长。秋凉了,屋后窗外果园里飘来清香的风,南瓜蔓已发黄萎蔫,突兀地露着土黄的南瓜,满地滚。旁边的狗尾巴草象邻居家跑来的小流浪狗一样,撅起灰色的小尾巴晃悠着,偶尔的几棵芦苇也开着绒白的芦花高昂地摇摆着。
我在筹划着,我要占据这一方小天地,开垦小花圃。已经买好了“草坪花”“太阳花”“风铃花”的花种,明年开春播种。我想,当再拉开窗帘的时候,窗外一定是鲜花烂漫的。那时,不光有蛐蛐声,还会有蜜蜂、蝴蝶翩飞的。
尘土飞扬,草木遍地,这是乡下的特色。秋阳高照,也正是秋收的季节。村间的一条路,被各家的花生堆占据着,开着车进村,需小心翼翼,怕轧着村民的花生,碾着他们横亘在路上的锨镢板凳。
周末回来,刚下完的一场雨,把低矮的屋子也润得潮乎乎的。趁着阳光尚好,把被褥拿出屋外晾晒。晌午时间,翻晒着软绵绵热乎乎的被子,闻着阳光洒满的味道。分明那上面还有草清、果香、甚至是说不出的乡野温暖的味道。正陶醉间,一阵尘土飞来。扭转头,原来是不远处的村民正在铲扬刚摘好的花生。我的干净被子啊,我的农村兄弟啊,你怎么扬花生也不打声招呼哪。赶紧收起被子回家敲打吧,摇摇头也微笑着,这就是纯朴的乡亲,乡野的风情。本该如此啊,不怪的。
隔了一周,今天又回来。满街的花生,成了花生蔓摞成垛了。又摆成了白胖的玉米棒子一堆堆。婆婆说,去帮着他们扒扒玉米,顺便扒点儿“棒棒包”回来,蒸馒头包包子用。是啊,吃着垫着玉米包的馒头、包子分外的香,是城里人享用不到的美味呢。
在乡下的日子,屋外是乡野的村落,普通的民居,我能看到袅袅的炊烟升起。而我居住的屋子,则是有点儿奢华。我说,这是把城市搬到了乡村。我向往田园风情的桃园小居。此时,我想起了好友的一段文字:“当城里人花大把银子寻找回归自然的世外桃源的时候,乡下人花大把银子建造了自己的城市……”。这是先生为在农村生活艰辛了一辈子的父母建造的富丽堂皇的城市,也顺路为自己修建的休闲乐园。
我且自管周末回来享用吧。
也亲手布置了自己的休闲小屋,挂着小辣椒、十字绣,摆着好多工艺小花盆、花瓶的书房,悠闲地看看书上上网而且不用做饭;榻榻米,四色漆的墙面和四色坐垫的温馨茶屋,是我专门为姐妹们来喝茶准备的。齐白石国画精致茶具是从淄博淘来的,兰花粗布小伞是云送的,兰花印染桌布是wu特意从江南扯回来的,竹制屏风上的小布艺挂件,是济南舜和的温馨回忆。墙上挂的茶家寨的仙境照片,还是云萱千里迢迢带来的。坐在这里,就被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回味中。只可惜,我用泡温泉、喝茶、吃农家饭来引诱她们,就是只见声音不见影儿。这些腐败慵懒的家伙,还是喜欢城里的月光。
忘了说了。在乡下的日子,最舒服和惬意的事情,就是去泡温泉了。两三百米外就是姐姐家的天然温泉洗浴中心。浸在诺大的阳光浴池内,恍若漂浮在天然的温泉中,全神通透的舒畅。那篇《温泉水滑洗凝脂》,http://blog.sina.com.cn/s/blog_4c7fe5f901000bf0.html就是说这里的温泉。
乡下的日子是安闲的,也是安静和安宁的。我幸福着,有这样一间能让我回归自然,抛却喧嚣的宁静小屋。
写于2008年9月27日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