喵喵喵……,一阵紧似一阵稚嫩且哀怨的叫声,把我从睡梦中叫醒。
拉开窗帘,窗外的南瓜已经摘了,剩下一小方空地。一只象是刚断奶的小猫咪,站在高高石台边缘,凄厉地哀号。看到我,求助似的眼神象是哀求:“喵喵,抱我下去,我要找妈妈。”可是,窗户是带防盗网的,我够不到,也救不了的。只能,陪着它这样默默地对视着。似乎,在这对视中,它也渐渐停止了叫声。
哦,它分明不是一只流浪猫仔。看那浑身整齐、油亮的绒毛,还隐隐地带着虎皮纹。那对小眼睛,乌黑明亮。定是一个在母猫及主人精心呵护下的小猫仔。莫不是,早上猫妈妈带着它去后山练习捉虫捕老鼠掉了队,迷了路?
正寻思间,远处一声老猫的叫声,小猫挣起小耳朵,小眼睛滴溜一转,转身就跑。
舒了一口气,外面的空气真好。我也转身,走出屋外,早晨的阳光清好。回了女友一个短信:圣经山我懒得去了,你径自走初张路直达,不用拐乡下这里来接我了。
国庆七天假,乡下是我的快乐老家。
我可以在诺大的屋子里,拿把笤帚,拿块抹布,东扫扫西擦擦。看着墙上的小挂饰,我能自己微笑着看半天。
我可以抛开洗衣机不用,也不戴塑胶手套,把衣服泡在洗衣粉里,端着盆子去邻居家门外的机井,舀水洗衣服。然后,滴答着水晾晒在毫无遮挡的日光下。
趁着阳光晴好,再拿出被子翻晒。阳光曝晒,紫外线杀菌,想着晚上躺在喧腾腾软绵绵的被褥上,定是一个安然的梦乡。这几天,天凉了,蛐蛐也不再叫了。而大公鸡的叫声,我已经能做到充耳不闻了。
坐在门口的石台上,眯着眼,晒着太阳。摸摸头发,一阵晒烫。摸摸脸,燥热得舒服。看着那些衣服和被褥床单,象万国旗一样,飘扬在清风朗日里。洗衣粉的花香再加上阳光的味道,那清香敌得过百花从中过。而我这时候的心境,可以用“片叶不沾身”来容易,是吗?
喜欢这样安静的下午。拿出我可爱的茶具,泡上喜爱的茶,慵懒地倚在沙发上,头顶天窗的阳光直射在身上,翻上两页书嘴里再叼上一颗“蜡笔小新”的水果棒棒糖。静好的下午茶,配上《仙境》之乐,昨晚的玫瑰、百合的鲜花香还在鼻息间回绕。物我两忘之间,我恍惚着天上人间的时空和距离。
姐姐打电话来,邀我一起去小姨家的果园。不是前天刚去了吗?说是,又打电话来要去,因为满畦的油菜长势正旺。去摘无花果、苹果、梨吃,还有新鲜无害的蔬菜。小姨说,梅子,放心大胆地吃吧。苹果、梨,都是套袋的,农药沾不上。园地用的肥料都是豆腐渣。
去,这就动身。
乡下的日子,避开“三聚氰胺”,避开“化肥激素”,避开“烟尘尾气”,避开“喧嚣浮躁”。一切都是安然、静好。
我的茶篮子。每每家里来人,他都要把我的茶蓝提留出来,说:我家真有好茶。哈!那些个喝完酒的家伙,好茶也让你们喝遭尽了。每每,我都泡大饼的熟普给他们喝。且一壶茶泡下来不带换的,反正他们这种喝茶的法儿也喝不出什么味道的。嘿嘿!
这样的晾晒,对城里的人来说,很奢侈。而在乡下,是最直接的温暖和幸福了。
昨天回家翻箱倒柜,倒出一件古董级话机。瞧瞧,功能还多着呢。在乡下,这样的音响再恰切不过了。
写于2008年10月2日 于乡下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