友人说她刚扯了一块秋天的大花布,邀我同题《临风而坐写秋情》。我说,你这题目太诗意。再看那块大花布,象一袭华美的袍。分明是一篇秋情的华美篇章嘛。而假期间,我盘踞在乡下度假。只能沾点乡土的气息,折枝当笔临地涂画,来简单地勾勒我眼中的秋色。所以,我的题目就起作《闲坐门槛看秋色》。
因我有一个驱之不散的“秋殇”情结。十一长假,躲在了乡下。
一年四季春夏秋冬,我最不喜欢的是秋天。即使,它代表着丰硕收获,还有别的季节所没有的浓彩重抹的国画韵味。
曾经,秋色在我的心头是凄迷哀凉的色调。“……天秋木叶下,月冷莎鸡悲。坐愁群芳歇,白露凋华滋。”“……对西风休赋登楼,怎去得,怕凄凉时节,团扇悲秋。”
在文人墨客关于秋的文字里,有很多悲凉的情绪,也缠绕着敏感的秋愁情愫而起。
在这个秋天,不看字只看景。希望遍布漫山的色调,是一种美的元素真实地入我的眼,从而植根心底。
闲坐门槛看秋色。左顾右盼。
葡萄架,串珠坠玉,红得发紫原来如此。南瓜藤居然也能高攀葡萄架,几个硕大的南瓜悬挂头顶,我在担心掉下来砸了主人的头。眉豆伸出了院墙外,开着紫色的小花。想必是红杏出墙有人等,眉豆出墙无人顾。看那串串的眉豆,月牙柳眉似的惹人怜,只是可惜了那抹淡淡的忧伤。佛手瓜挂满藤,无花果淌着蜜,伸手可摘。
闲走山野得秋韵。东张西望。
秋玉米怀抱绿娃娃葱郁挺拔,迎风婆娑。漫山遍野都是芦花,起起伏伏。虽然,芦花是绵软的,但我想到的是“气魄”二字。刨走的花生地,掰走的春玉米,露出了山野原本的筋骨,而尚余的植被,也在慢慢褪去最后的衣衫。山的脊梁,本就应是硬朗的褐红。一如,山野的汉子。
是呵。秋,在眼前。秋色,染红半边天。秋景,铺张绚烂。秋实,沉甸甸。秋风,略觉温润。缓缓飘落的法桐叶,在秋阳里闲庭信步似的飘飘悠悠。
肃杀,寥落,却也暂时荡然无存。
我想,如在霜薄风清的秋晨,漫步郊野,更可以看见如火般的颜色染在枫林、柿丛和浓紫褐黄的颜色泼满了山巅天际。会想到是一个气魄雄浑的画家的大手笔。勾抹涂染,挥毫自如,这浩瀚的丰姿,又岂是纤细的春景所能望其项背?
抛开悲凉、坠落的心绪。其实,秋是一剂人生的清凉。澄澈季节所带来的喧闹与浮躁,苏醒困闷的灵魂。夜凉如水,秋月无边,此时你的心境可澄澈如海?
我愿秋常驻人间。
写于2008年10月5日 于乡下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