诚然我不懂茶,但喜欢分享茶所带来的所有喜悦。静静地一个人,看茶枝茶梗疏影横斜,看茶叶舒展逸芳。勿需懂得它太多,勿需哗众取宠地爱它悟它。只需简单地拥有它所带来的清逸和芬芳,甚至是苦涩和甘爽。
读到云萱的一则文字:“今晚喝到一泡茶,一泡让我震惊的茶。临去安溪之前竟然会遇到她,美妙得令人震憾!也许这是缘份,也许注定了我要与她相遇。希望不会错过,希望我收茶回来后,所有的好友与茶痴们都可以与我一起分享,一起分享这美妙的茶缘。一个人,痴迷地走在茶的路上,很孤独,也很喜悦。孤独的是理解的人越来越少,喜悦的是收获越来越多。当一个人钻入草木中时,才发现,在人在茶里是越来越渺小。半夜里睡不着,又认真地把茶再泡一遍。无语。唯希望将来,我也能做出这样的茶来。”
说实话,当我读到这段文字的时候,我是对这些字对写这些字的人感到震惊。正如云萱所说,“当一个人钻入草木中时,才发现,人在茶里是越来越渺小。”人在草木中,这难道不是对“茶”字最真切的诠释吗?
是啊,草木之中的人啊,究竟能够懂得它多少呢?我这样白痴似的喝茶,也真的没有对它的高洁和神圣而亵渎吗?
一个做茶之人,对茶的痴爱。爱到极致即无语,人到无语亦孤独啊。这样的无语和孤独,也许我永远也无法懂得。因为,茶不是我的精神食粮,它只是我简易生活的美酒佳酿。难道,我有的仅仅是在别人眼里是人生难觅而我却不曾懂得的一份茶缘吗?
我不知道,这是怎样的一款茶,能让一个人对它就像遇到千古知音一样的感动和震惊。这种缘分,就像两个相爱的人,跨越前世来赴今生的约定,旷世之约啊。
这是我遇到的一份真实不做作的茶悟,一份真挚不掩饰的感怀,和着一份真诚不虚伪的感动。
不曾想,不久后的时间里我就收到雅茗居寄来的三款茶:阿萨姆红茶、雪山大叶饼和陈年古树茶。附着详细的冲泡时间和方法以及最佳的品饮时刻。三份茶样,150克的重量,掂在手里暖在心里,这份诚意是千里飞鸿的厚重。
怀着对这份茶的敬意,我在10月8日下午4时左右,小心翼翼秉心虔诚地举杯问盏“阿萨姆”。没邀三两好友,只有一个人平心静气。对着QQ那边的看云,我俩同时说:这茶“绵厚顺滑”,象一团柔润的膏脂滑进嘴里。她说,他请来那个喝茶的老领导也在喝,一个劲地说:好茶,好喝!
同伴都没有时间凑一起,共品“阿萨姆”的所带来的醇和美妙。只能每个人用自己最独特的视角和感官来分享和感味这份微妙了。
10月9日,还是寒露时节,我带着茶回了乡下。想在乡下这样幽静的环境中,静心品赏。我在想,那时品的不仅仅是一份茶香的感受了。晚上9:30左右,我用井水烧水泡茶。那天,适逢身体不适头晕目眩,也不懂得是否适宜喝茶。但也唯恐错过时节,虽是照葫芦画瓢似的试茶,但真的不想漫不经心地只是接过了这份心意,慢待了这天外飞仙的静默等候。
还是很用心地去泡去喝。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喝热茶的原因,一时间全身通透似的发热。三四水时,喝进去的茶感觉微苦,但似曾有回甘的感觉。
愚钝之人,只记得一种特异感受的。这也许是只是一份简单的心思所带来的无须繁杂刻意的记忆吧。而这样的记忆也许太大众化,太程式化,但却是我不带渲染真实的感受和体味。
10月13日,三个女人终于可以轻松抽身相约品茶了。杏树下,就着斑驳的树荫,“阿萨姆”飘香在里口山庄的小院里。红茶似女人的芳华一生,历尽沧桑却始终可以铭记它不曾改变的容颜。而此时,静静候在山野风情的茶盏里,却是这样的安逸和淑娴。白露采制的阿萨姆红茶,有露湿沾衣的凝冽,更有秋染枫叶的媚艳。一阵风吹来,飘着树叶,也扬起了茶香。呵,好香啊。我说,有嚼干桂圆的香。她说,有飘来远处烤红薯的香。她说,还是依稀感觉初遇白牡丹的香。象一粒珍珠含在嘴里,任其滑滚,自鼻息里飘着各自感觉和喜爱的香风。
手机短信里有远方的雪落兄艳羡的口水。他说,居无定所整天满天飞,今秋这么美的时光中却无法分享这样的茶。留点儿,等月底来威海同品。
好的“雪山大叶饼、陈年古树茶,和阿萨姆”我都留着。那时候,万年春也好,里口山庄也好,或者面朝大海背附山花也好。一帮好友,一壶老茶,那又将是怎样的一份极致美妙呢?
秋月时光,任尔东风。此时茶的好坏已不重要,重要的是人怀着怎样的一份心态和感情来品读它。我喜欢的是,跟喜欢的人,在喜欢的地儿,有一段好的时光,坐下来心无旁骛地喝茶,信马由缰地闲聊。即使它是随手采摘的一叶苦苣,我想也会泡出醇和韵味的。
对茶,我是愚笨的。但是,“白露阿萨姆”它的来之不易,象对很平易的一杯茶添加了佐料似的,增加了些许的神秘感,从而期待它的心情就有所不同了。只是,我对“阿萨姆”的三问感受,估计是要辜负了云萱所期待的香、水、气、韵。
也希望云萱能懂得,“阿萨姆”所带给我的不仅仅是一份茶香的喜悦。
写于:2008年10月15日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