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是经不起揉搓的。就跟这满车厢的白菜碎叶一样,枯黄杂乱,来不及收拾,就去追赶不堪取舍的有约。车轮滚滚,脚步匆匆,能在初冬的清冷里拥有这样美好的时光,却也是不该错过的。
云和蕾已经等在了“盛家村”的路口。雕梁画栋的牌坊上的“盛家”二字,巫婆读成了“cheng 家”。值得记上的一笔笑声。
沿着迤逦的水泥村路,海边渔村别有一番风情。左“戏台”,很宽敞,充满了现代味儿,略显豪华。右“盛家祠堂”,门楼五彩涂画,攀龙附凤。祠堂漆黑的大门禁闭,我想我一个外姓人是不敢随意入内的。但就门楼厚重,大字沉稳,我已能感觉祠内堂上族长的威严,堂下族亲的恭敬、肃穆。
“戏台”和“祠堂”,也许父辈们记忆深刻,对我只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名词。在盛家我同时看到了。
盛家火烧坊,是简朴的一处村居。没想到申请了“非文化遗产保护”的盛家火烧,与它的名字一样的淳厚,充满了土香味儿。
院里的一堆金黄的麦秸垛,一下子激起了儿时、对家乡的温暖的回忆。钻麦秸垛,捉迷藏;爬麦秸垛,打滑溜;躺在麦秸上,闻者秸秆的麦香,晒太阳迷迷糊糊做着甜美的梦……若不是同伴喊一声,我还怔在麦秸垛跟前半天不挪步。
大姨蹲在水泥盘的大锅灶前,烧着麦秆儿。那红红的火苗,干净,明亮。难怪三把火就能烙熟的烧饼,它的秘诀来自于这些麦秸秆和乡里乡情的那份真挚。
看着箱子里温热的火烧,冒着香气。没吃早饭的我们已饥肠辘辘,接过大姨给的一半火烧就啃。坐在门口太阳下在等买火烧的一位村大妈说,闺女,等火烧凉了再吃,最香。现在,我在敲打着这些字儿,嘴里在啃着一半火烧,真的是冷热两种香,不服不行。凉吃真的很香,一种麦香,一种烤香,还有一种妈妈味儿的奶香。
提着大袋小袋的火烧出门,还是流连那垛麦秸秆。三个女人,合个影吧,我们何时再能看到这金黄的童年呢。
西车花村
依临着法华院有一座小山村叫“西车村”。背靠红门峰,面临明神大佛,东望石岛湾,西附“大雄宝殿、菩萨界”。
半山腰的这一处小村庄,是远近闻名的“花村”。家家种花,户户有花房。只可惜,北方的季节,现在已是花开到荼蘼。那满园满坊的兰花、茶花还有栀子,是墨绿的叶子肥硕地生长着。石台阶旁的木槿,石墙缝里伸出的竹子,还有葡萄架上的绿藤,和冬青上正开着的喇叭花,让我们感知到深秋已过,初冬尚暖。只是,书记办公室院里的那一畦嫩绿的莴苣,让我惊奇。
高大的书记是和蔼质朴的,那一脸温和的笑,透出了土生土长海边人的淳厚和亲切。说,今天为了迎接众美女的到来,特意换上了西装。那套西装啊,让我想起了八十年那辈人的亲和。一处高高的民居,简朴陈旧,庞大的门前院里花房里是密密麻麻的茶花,大的小的,高的矮的,不下数百棵。
云说,书记每天都来浇花。让我再次对一个高大男人的刮目。临走,端走了书记院里的两盆菊花。初冬的花村,是菊香淡淡的。我匆匆走来,是不期之约。我想在另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,再来慢走花村。许一个春天的约会吧!
海德楼的酒
如果说,前几天是酒漫里口山庄。那么这次就是佳期饯酒了。
一大桌熟悉的身影,神交已久的朋友。书记坐镇,德高望重。海德海德,厚海载德。不为酒来,只为情重。
一只宝葫芦里的兰花酒,是采自新鲜的兰花,调入上等的纯粮佳酿,封藏窖存。来年兰花开时,启封,花香醉人。
我想起了林清玄的一种窖藏:“我们可以用一个空瓶把今夜的桂花香装起来,等桂花谢了,秋天过去,再打开瓶盖,细细品尝。”
如法炮制,“我们可以把人生如此般的温馨用一个精致的琉璃盒子盛装,等到青春过尽垂垂老矣的时候,掀开盒盖,扑面一股热流,足以使我们老怀堪慰。”
一杯兰花酒暖胃也自人的毛孔里溢发清香,只可惜好酒不可贪杯。
再来一大半杯浓浓的葡萄酒。是看云自家酿制的纯葡萄酒,经过一个夏季的阳光照晒,发酵。吸饱了阳光的一杯葡萄酒,浓浓的温暖自不必言说。
又是一大半杯清淡的青梅果酒。是我自己窖存的,仅剩这一瓶,在我这里已经藏了几个春秋了。因喜爱青梅的酸酸甜甜,就如同这日子,平淡且充满了酸酸甜甜的滋味儿。
张裕干红的红艳,三鞭补酒的甘冽,还有威海卫啤酒的凉爽。今天,我要给她平反正身。老赖老赖,看到老帅哥竟也主动不赖了。男人主动请缨,一杯三鞭六杯啤酒,且不准短时间放水。她啊,把干红当红糖水,把三鞭当干红,一口一杯。两杯三鞭,已喝得男人是酒到嗓子,灌得够呛。
难怪雪落总结的酒场经验几大防备,其中有扎小辫儿的,红脸蛋儿的,大姑娘小媳妇儿的。这次可得到了充分的印证。男人们怕女人一个个的端着红酒杯子敬酒,私底下纷纷求情,姑奶奶,求你们别再敬了哈。
别忘了,桌上还坐着好几个不动声色微笑的女人哪。女人酒啊,海底深啊,千万不可小觑呀!
酒不醉人人自醉,此情不关风与月!
就此打住,也不来个什么风雅的收尾落款了。此情可待成追忆,只是我们还将继续。
(2008-11-12 16:50:17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