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小的时候到了要过年,少不更事地经常唱的一句民谣是:小孩小孩你别馋,过了腊八就是年。腊八粥喝几天,哩哩啦啦二十三……看来腊八粥就是年饭的起点了。
我小时候记得腊八节就因为盼年,对腊八粥倒没什么印象。只记得腊八的时候,母亲熬一锅叫“搽搽饭”的东西。好像有白菜,葱花,姜丝,香菜末,大米,粉条,面疙瘩,应该还有少许的肉丁。也不知道有没有八样,熬成一锅很稠的粥类,饭菜一起。这应该就是那时母亲发明的八宝粥了吧。
再后来我的记忆就开始模糊了。婚前在家吃没吃过一顿真正意义上腊八节的八宝粥,我就不记得了。婚后自己过日子的时候,八宝粥就已经普及了。有现成的罐装八宝粥,什么银鹭八宝粥,娃哈哈八宝粥等等。也很热衷地喝过一阵子。当听说那东西里面添加了很多防腐剂,就没敢再喝。只是作为礼品礼尚往来之用。
起先的几年,同事间逢节日经常讨论应该吃什么。我也像模像样地在腊八的时候去超市买八种米、谷类参杂起来,回家熬八宝粥过腊八节。现在厂家更会做生意,超市里的八宝粥原料都是搭配得一袋一袋地给密封好。提留一袋回家倒锅里加上水就可以熬了。喝了几年,腊八粥也跟平常的白米,小米粥一样成了家常便饭,也就喝够了。还是觉得清清爽爽的纯米粥喝着味道纯正。
很多民俗的东西,这样被商业化,就失去了原先纯粹的味道。还有那端午的粽子,超市里365天天都可以买到。象端午节这样很多的节日也就是个节日而已,味道已经让生活的优越给变得越来越淡了。
因此,腊八节的八宝粥,就成了一种记忆里的风俗了。不是吃不起,而是吃够了。就像年一样,不是盼年,而是怕年里胡吃海喝的无聊和年后日子的飞快。人也跟着一年一年地老了,老的只剩下很多很多的回忆了。
腊八节除了八宝粥,还有八宝蒜。这个东西最早我是在舅舅家吃到的。后来在婆婆家也有。就是提前一个月,把饱满的大蒜,剥干净皮。放在一个大的玻璃瓶子里,加上醋和白糖。具体勾兑比例我也没考究过。反正是醋得把蒜没过,盖严实。就可以看到蒜慢慢地变绿,翠绿翠绿的,很好看。吃饺子的时候,吃一口八宝蒜,酸酸甜甜。格外香。
过了腊八就是年。今天翻翻日历,已经是腊月初四了。即使不盼,年也象春风一样地轻抚面颊,让你有一种即将春暖花开的喜悦油然而生。年,一天天地近了,新的一年新的希望也在一天天地蔓延滋长。
为了追忆年俗,遍尝五谷丰登的喜悦,这个腊八就熬上一锅八宝粥。黏黏稠稠的喝着,等年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