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末,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下了两天一夜。久旱逢甘霖,绿意更浓,花草更艳,空气也感觉清爽了许多。
看着外面雨打窗户噼里啪啦的,想起一句俗语,“下雨天打孩子,闲着也是闲着。”可现在都一个宝贝疙瘩,谁还舍得打呢。估计是以前不实行计划生育的时候,每家的孩子都四五六个,下雨天出不去放羊疯跑,都聚堆在家里难免打架。孩子打架,父母就挨个打孩子出郁气。反正以打是亲,骂是爱当挡箭牌,小打小疼就不是打了。
周日的雨,伴着“米雷”扫过而来的风,树枝也刮歪了,有的折了小枝。凉凉的风吹在脸上还带着雨湿气,随即关了窗户。听风,看雨。
花坛里的泥土被雨水冲到路面,雨后稍歇,保洁员就在铲扫那些泥土。想起小时候每每下完雨,泥土的街道总是像和乱泥浆一样,踩在上面鞋子都能粘掉。雨后,这些黄泥膏却是孩子们玩乐的好东西。捏泥偶,拍“哇哇响”,用乱泥糊墙……
小时候捏泥巴,是用黄泥和着水。捏出来的东西也是七扭八歪不成形,因为实在是没什么可玩儿的,就玩泥巴,玩土块,石子。捏泥巴最开心的是玩“哇哇响”。把一块湿泥巴捏成小碗型,底部很薄,对着墙或者一处平地儿一扔,“哇”的一声,底部也露出了一个小洞。再拣回来重捏,翻来覆去能玩儿半天。男孩子和泥巴和得软硬不够,通常是捏不出来娃娃响,就向墙上扔泥巴,也能有啪啪的响声。
那些简单的快乐,总是会勾起人很多愉悦的回味,进而想重拾和还原那些岁月中的点滴美好。
看云从淄博陶瓷城捎回来一堆陶泥,捏泥巴玩儿,还想自己学着云南深山里的老奶奶那样用手工土制的方法做七夕罐,象云萱那样的煮茶喝。从图片中看到云萱七夕罐里煮出来的茶家寨,咕咚咕咚地冒茶泡。炭火烤着粗朴的七夕罐,七夕罐里那些云南大山里的野生普洱茶,千火万煮也不失它天然醇厚的气韵。远隔千山万水都能闻到那缭绕缥缈的茶香。茶家寨,七夕罐,还有如云萱一样禅定的人,这才是天人合一,草木因人方成茶之美妙。
家里也收藏了好几款茶家寨的茶,只是泡法和心意不够得当,总是抓捉不到自那无量山天外飞仙而来的无上妙品的感觉。最后索性收起来,想存放到若干年后,自己老了,心真正清静了,再来重新温习它的韵味。
还是看云心细,通过半闲大哥的文字和图片,找到了七夕罐的来源及其制作工艺。工艺看似简单,实则完全是心意而为。那是倾注全身心才能完成的杰作。她说,那位老奶奶已经做了几十年,祖传的手艺,一年也只能做十几个成品。
那天,她说要玩泥巴,邀我同去。遂辞了下午已经定好的一件工作小事,风驰电擎从百公里之外跑去看云那儿。她还同时邀请了一个爱好工艺美术的老友。一个下午,喝会儿茶,捏会儿泥巴,再说会儿话。时间过得很快。
看云捏了一个七夕罐,还有盆盆罐罐小玩意儿。我手拙不及她灵巧,不会捏七夕罐,就捏些小杯子,小碗,小花盆和小玩偶。捏个小茶杯,画一枝梅花。捏一只梅花盏,在杯底写一个“梅”字。捏个小花盆,在上面用牙签画一簇兰。捏个小猫,憨态可掬。虽然手艺有些粗拙,看起来倒挺清雅可爱的。看云还用印章在杯底盖一个章。那位老友,带了一套雕刻刀具,给我捏了个泥塑人像,昂首挺胸的,我说怎么那么像秋瑾和刘胡兰呢。不过,看细节倒是挺像,还是得专业人士。他还捏了只老虎,鱼,还有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儿。都是栩栩如生的感觉。只等过几天她家老于在陶然居的院子里支一口朝天锅,把这些陶艺小玩意儿埋在柴草堆里烧制它个三天两日的。最后再看看自己的成品究竟能烧成啥样子的。
这种快乐既有制作的过程,也有等待的过程,结果并不重要。人家都在陶艺馆里,像模像样地玩陶艺,而我们却像孩童时的那样,捏泥巴一样地随意。说好听了,叫附庸风雅玩陶土,说土了,就是大小孩儿玩泥巴。
我更愿意用后者的心境和姿态恣意而快乐着自己的所作所为。就象那天我跟看云说的,把能让人轻松愉悦的事儿放在前面,其他的都不重要。 |